第二百四十章 猜测成真,旧事记忆-《霹雳同人秋风起龙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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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苍快步来到床边,指尖凝光,化以太极道印,点入眉间灵珠,灼烫的触感微微褪减些许,随后却是一缕白烟浮现,迅速缠绕上指尖。

    “欸!别!”

    只来得及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惊呼,意识随之一沉,被拉入了梦魇之中。

    弯月悬挂在黑蓝色的夜空中,不见一颗星星,唯有清冷月光铺洒落下。

    举目望去,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方宽大的院落,四周耸立着泥土的围墙,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,踏进院门,迎面是一座砖砌的影壁墙,转过墙后,豁然看见一座宽阔的院子,院内零零落落放置着几座假山,还挖了一处清池,只是池中空荡荡的只有水,看着很是孤寂。

    苍环顾四周,未发现异状,身后房屋的门忽然轻轻打开,瘦小身影自里面轻轻走出,没发出一点声响,苍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样貌,却不禁一愣。

    入眼是一张苍白稚嫩,毫无血色的面容,眉眼间泛着浓重死气,哪怕是不会面相的人,都能看出对方命不久矣,而苍则看得更多,这分明是早夭死胎之相,根本撑不到出生那一刻,生下来了也只会是个死胎。

    可这孩子却还活着,不但活着,年仅一岁就能行走自如,不急不缓的走出房屋,悄无声息的往远处走去,苍跟在那瘦小的身影后面,知道自己是误入了梦境,那这个小孩是……风愁别?

    那小孩看着年幼,脚步却不慢,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,还轻松的躲过了巡逻的守卫,轻车熟路的进入到一座寝殿内,见到有阵法阻挡,化出体内死气,控制着将其吞噬,一点都没触发到。

    只是身体有些支撑不住,断断续续的往外吐血,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,呼吸微弱得可怕。

    那小孩却是毫不理会,用死气抹去吐出来的鲜血后,颤颤巍巍的来到金丝楠木所制成的龙床前,看见上面没人也不惊讶,再次运用死气化解阵法,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,艰难的爬上龙床,顺着密道走了下去。

    密道里面并不黑,墙壁上的烛火摇曳着,散发出幽暗的光芒,将小小的影子拉长在台阶上,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,莫名让人不安。

    密道渐渐就走到了尽头,入眼是一座巨大的冰室,中间放着张冰床,地上是散落的明黄色亵衣,粗重黏腻的喘息传入耳中,还有那具早已失去生机的尸身……

    苍心中骇然,下意识想要蒙住那孩子的双眼,手却从对方身上穿了过去,那孩子似乎扭头看了他一眼,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淡漠,随后又扭过头去,一步步走近,周身死气陡然暴动,席卷整个冰室,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,那孩子面无表情挖出跳动的心脏,丢在地上碾碎了……

    天边忽然显出一抹亮色,渐渐泛出鲜艳的橘红色,仿佛被画笔涂抹一般,很快晕染开来,将遥远的天际逐渐铺满,整个天空都被映亮,显得一片火红。

    苍将视线从被烈火吞噬的寝殿中收回,落在了已经回到院内,将艰难带出来的尸身放在池边,仔细擦洗着的稚童身上,看着那张平静苍白的小脸,心口莫名沉重。

    「小道士。」稚童突然开口,黑黝黝的眼眸看向了他:「你是来抓我的吗?」不等回应,又低下头去:「可你杀不了我,还是回去吧。」

    「吾……没有恶意。」苍感觉自己声音有点艰涩,稚童动作顿了下,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,轻声开口:「这是我的父亲。」

    苍瞬间愣住,稚童继续说道:「他是因我而死的。母亲在生我的时候,那皇帝登上门来,给父亲两个选择:杀死即将出生的我或者让兄长动手杀他。父亲没得选择,于是年仅十六的兄长成为了弑父任职的恶徒,母亲也因为受到刺激,难产死了。」

    稚童抬起头,神情空洞:「其实父亲选第一个也没事,我本来就是个死胎,有个算命的说过,我注定要在黎明前死去,是兄长强行为我续命。」

    「逆转天命,会遭受反噬。」苍蹲下身,看着稚童苍白到能看清血管的肌肤,轻声提醒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,可我不能死,兄长会彻底崩溃的。」稚童只有在说起那位兄长时,神情才没那么冷漠:「原本我以为皇帝是在忌惮父亲,因为他是父亲扶持上去的,兄长也因此沉寂下去,处于权利边缘,结果……真是恶心。」最后那四个字冷得让人心悸。

    苍一时哑然,他能冷静观世,沉默应对任何变故,却无法在此事上说出任何安慰话语,稚童却忽然一笑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:「刚才吓到你了吧?我刚才太生气了,原本想在你面前温和点的,毕竟像你这么好看年纪又小的人,不该接触那么恶心的画面,可你又要在后面跟着……我还想着现在道士都那么敬业,灵魂出窍了都要驱邪除恶呢。」

    感受着那冰冷的温度,苍只是淡淡道:「吾没有被吓到。」

    「那我告诉你,如果刚才你不在的话,我会让那皇帝亲眼看着,他是怎么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掉的。」稚童抓住他的手腕,倾身靠近:「这样,你也不会害怕吗?」

    苍望入那双漆黑眼眸中,没有看到任何的恶意,只有空荡荡的一片,刚要开口,意识却被陡然抽离了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意识恢复时,苍还保持着站在床前的姿势,手指点在了床上之人的眉心处,在视野恢复的瞬间,对上了那墨色的眼眸,等再去看的时候,对方依旧是双眼紧闭的模样,刚才仿佛只是错觉。

    “弦首。”少女端着药走了过来,悄悄打量了下后,才开口询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无事。”苍收敛心神,将手移开,让出了位置:“除了外伤和内伤,风少侠的识海处也有受伤的痕迹,黎姑娘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在记忆恢复时受到了刺激,毕竟在此之前,大兄弟已经不怎么做噩梦了。”少女淡淡解释着,将手指轻轻划破,让血滴落在冒着热气的药水中,然后再盛到风愁别嘴边,喂他喝下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栗色的睫羽落下,苍垂眸退到一旁,掩下所有的情绪,因为方才看着像是走神了片刻,所以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,慕少艾也只是问了关于风愁别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风少侠的外伤和内伤都在慢慢愈合,导致他发烧的主要原因,是识海受到了损伤,这点让黎姑娘处理就好。”苍看着正在耐心喂药的少女,如是说道。

    慕少艾闻言就稍稍放下心来,开始打量起房间的布局,然后就发现了有趣的事情:“哎呀呀~道长,那挂在床头的画像上的人,好像是你啊……唉?还有旁边那幅,怎么是个穿着道袍的松鼠啊(w)”

    少女喂药的手一抖,这才想起来自己作死画下的东西,内心一片哀嚎,僵硬着不敢回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苍其实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,不过他性格如此,也没觉得冒犯,还能分析出松鼠那幅是少女画的,因为线条很流畅,便夸赞道:“画得很有神韵。”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,对方为什么要将他画成松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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