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尤其是舒伯特的《野玫瑰》,舒缓、委婉、深沉。 这首曲子根据《花蕾》改编的,是一首劝喻性的,有着说教意味的民歌,它虽然题为《花蕾》,但是主体是少年,歌的主旨也仅仅局限于劝诫:不要毁掉花蕾,否则果实会离你而去。 李斯特的曲子则大气磅礴,意境深远。 比如《匈牙利第二狂想曲》,以前有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,把这首曲子弹得很好。 他虽然不爱那个女人,但确实很喜欢听她弹钢琴。 这是他和那个怨偶之间,仅有的共同语言。 “爸爸,这次钢琴比赛,有好多古典乐大师呢。” “听说这次最后比赛的冠军,可以获得音乐导师的联名举荐,获得进入维也纳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的机会。” 维也纳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,是奥地利最大的公立性音乐高等院校,也是世界顶级的音乐名校之一。 王雪彤说着,眼里浮现出一丝憧憬,言语间对这个音乐圣地很是向往。 “如果你想去,我随时都可以送你进去的。” 男人语气平淡地道。 或许是因为,他缺少了一段陪伴孩子成长的经历。 人会把自己缺失的情感寄托在其他人身上, 以此寻求心理安慰。 “爸爸,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考上去的。” 王雪彤攥紧了拳头,神色坚定。 “嗯, 我相信你。” 男人微微颔首。 一家三口人并排朝着场馆走去。 在进入场馆之时, 停在三人不远处的一辆奔驰s系的车门打开了,吕依依和苏松屹还有两个姐姐一齐下了车。 “那个男孩子也是来参加钢琴比赛的吗?长得真好啊。” 跟在王雪彤身旁的妇人看了苏松屹一眼,点了点头。 “是长得挺好看的。” 王雪彤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。 “我记得之前,他弹了一首《克罗地亚狂想曲》,是我们那一组得分最高的。” 男人闻言,也抬起头看了一眼。 半晌,他将脚步略微放慢了一些,又拉低了帽的边沿。 “是挺帅的一小伙。” 吕依依正挽着苏松屹的胳膊往场馆里走,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,便笑着对苏松屹说道:“那边一家人夸你长得好看呢。” 苏松屹下意识地侧目。 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识呢。 苏松屹回过神来,自嘲地笑了笑。 这世上,哪有那么多巧合呢? 他没有再多想,进了音乐馆。 王雪彤觉得有些奇怪,回过头看了看继父,又看向自己妈妈。 爸爸平时在她和妈妈面前从来不抽烟的。 苏航站在场馆外面,过了好半晌才敢回头。 眼看着苏松屹已经进了场馆,这才呼出一口浓郁的烟雾。 掐灭了烟头,他将香烟扔进了垃圾桶,存了一处地方,蹲下来,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给方槐打了个电话。 方槐这时候在餐厅后厨忙得不可开交,但是看到来点联系人是苏航后,还是接了电话。 “老方啊,那孩子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 油在锅里沸腾的声音、炒菜颠勺和火焰升腾的声音、食客们的催促声、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,都夹杂在一起。 方槐的声音显得有些小,他调大了音量,将手机贴近了耳朵。 “挺好的,他妈妈和两个姐姐都很宠他,今儿一起去参加他的钢琴比赛了。” “前些时候还从外面带了一只猫回来,宝贝得不得了,那猫现在养得可壮了。” “班上关系好的女同学也不少,很招女孩子喜欢,还去同学家做客吃饭。” 方槐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,苏航自始至终都没说话,很多次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。 想说的话是有很多的,但一到嘴边就词不达意,最后只能望着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出神。 “缺钱了,只管跟我说。” 想了想,他还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。 他每次和方槐打电话,总离不开这一句。 如果方槐真的缺钱了,他反而会很高兴。 因为这样,他就可以帮上他,帮上那个孩子。 这样就显得,他这个父亲好歹还有些存在感。 “不缺钱的,现在条件好很多了。” 方槐乐呵呵地道。 苏航闻言,不禁有些失落。 他现在好像除了钱,没什么可以给他的。 毕竟方槐和吕依依现在不缺钱。 这样一来,他这个父亲,最后的存在感也没有了。 他终归,还是希望自己对那个孩子来说,是一个“有用”的人。 苏松屹不知道也没关系,至少可以给他这个失职的父亲一些安慰。 场馆里面人山人海,座无虚席,甚至还有不少电视台的直播摄像。 评委席上,江岸芷托着腮,显得意兴阑珊。 第(2/3)页